《西游记》中的湘方言

作者:张晓康

说起我国古代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在中国应该是家喻户晓,无人不知。但是,《西游记》中的一些学术问题,学界至今仍争论不休,一般读者对此未必知道。如《西游记》的作者问题,虽然有大多数读书人根据鲁迅、胡适等学术权威的推论,认为明代的江苏淮安人吴承恩是《西游记》的作者,但争论并未能因此而平息。鲁迅、胡适等学术权威根据考证清代一些江浙籍读书人的著述,以《西游记》中“多吾方言(清代吴玉搢的《山阳志遗》)”、“皆淮上之乡音街谈(清代阮葵生的《茶余客话》)”等(即江苏淮安方言),并将此作为吴承恩是《西游记》作者的重要证据。很可惜的是,他们均未能将《西游记》中的“淮上之乡音街谈”一一例举出来供读者们鉴赏。新中国成立后,人民文学出版社虽然为此做了大量的考证工作,但在该社出版的《西游记》中,也仅提及了六处,共例举出了“骨冗”、“犯头”、“倒踏门”、“柳柳惊是”、“圈户”、“畜”、“山恶人善”等七个淮安方言用词。人民文学出版社例举出的这七个淮安方言用词后来被读书人章培恒先生否定了其中四个,同时还例举出了《西游记》中的一些山西、内蒙等北方话中的方言用词。然而,笔者在仔细重读与悟解《西游记》中的东方人的精神现象学问题时,却发现在《西游记》的故事描述中,即在人物对白、诗词赋偈的韵律、景物指称的特定用词和地方俗语中,有较多的湘方言用词,而且有些诗词赋偈用湘音诵读则更有韵味。

一、各章回中的湘方言用词

1.第二回写“这一夜,悟空即运神炼法,会了筋斗云。”(第三十三回也有,行者道:“我方才运神念咒来。”一句)。用湘方言来描述某人凝神贯注地思考问题的模样时,常用“运神”一词。如湖南人讲:“让我好好想想”,口语通常会成讲:“让我运下神嘬”。

2.第十九回写悟空等喝酒时的对白,悟空道:“老孙虽量窄,吃不上坛把,却也不曾断酒。”第九十三回写唐僧讲给孤园是以黄金为砖铺地的故事后,八戒笑道:“造化!若是就是这个故事,我们也去摸他块把砖儿送人。”湘方言中,常将一整坛子酒称为“坛把酒”,将一整块砖头称为“块把砖”,这种量词的“把”字句至今仍为湘方言中的常用语。

3.第二十回写辞行时的对白,行者道:“老儿,莫说哈话。我们出家人,不走回头路。”写妖怪要吃唐僧时的对白:洞主道:“……那时节,一则图他身子干净,二来不动口舌,却不任我们心意?”湘方言中,“说傻话”口语化时,常讲成“说哈话”;在湘方言的益阳语系中,常将“那时候”说成“那时节(此方言在第二十七、六十九、九十九回中也有,出现频率还较高)”。这些对白中的湘方言用词,至今还能听到。如湘剧《单刀赴会》的唱词中就有“想当初破曹的那时节……”。

4.第二十四回写镇元子大仙交待二仙童的对白,大仙道:“唐三藏虽是故人,须要防备他手下人罗唣(第八十三回用的是‘罗噪’一词,与此相同)……”,在湘方言中,讲别人说话锣嗦或办事不干脆时,常用“罗唣(罗噪)”一词。如找某人办事很麻烦时,口语通常会讲成:“找他办事好罗唣”。

5.第三十回写孙大圣戏八戒时的对白,行者道:“我这大圣部下的群猴,都是一般模样。你这嘴脸生得各样,相貌有些雷堆,定是别处来的妖魔……”。在湘方言中,讲“这个样子、这个模样”时,就常用“各样”;形容人长得粗糙肥胖时,也常用“雷堆”。

6.第三十二回写孙行者与妖怪的对白,行者道:“不打紧,不打紧,我们一年常发七八百个昏儿,这三四个混儿,易得发,发发儿就过去了”。湘方言中,“容易”的口语用词就是“易得”,至今还在使用。

7.第三十三回写孙大圣与两个小妖怪的对白,那伶俐虫接在手,看了道:“师父,你这葫芦长大,有样范(第七十二回、第八十九回也用了“样范”一词),好看,却只是不中用。”……小妖道:“要装就装,只管’阿绵花屎’怎的?”湘方言说某物或某人的样子时,常用“样范”一词;说排泄大便常用“阿屎”,戏称说话办事不爽快、不利索的口语则为“阿绵花屎”。

8.第三十四回描写妖怪的诗中有“身披战甲幌镔铁”一句,其中“镔铁”是指精炼过的熟铁,延伸性较好,很容易打造锅、铲物品等,在六七十年代以前的湘方言中,常能听到“镔铁”一词,如“镔铁炉锅”、“镔铁铲子”、“镔铁烟筒”等。

9.第三十六回写孙悟空与猪八戒、沙和尚的对白,行者道:“兄弟,我们还在堂屋里转哩!”沙僧笑道:“师兄,少说大话吓我。那里就有这般大堂屋,却也没处买这般大梁啊”(第九十七回也出现了“堂屋”一词)。湘方言中,称一栋房子的客厅为“堂屋”,农村中至今还有使用“堂屋”一词的;“哩(读‘lie’音)”为湘方言中最常用的语气虚词,在《西游记》中出现的频率很高。

10.第七十二回写行者变成老鹰叼走七个女妖怪的衣服时的对白,只见那七个女子,蹲在水里,口中乱骂那鹰哩,道:“这个匾毛畜生(第八十二回也有),猫嚼头的亡人!把我们衣服都雕去了,……”湘方言中,骂羽毛类的动物时,称“扁毛畜生”;说没有什么嚼头为“冇嚼头(这里用的‘猫’字疑为湘方言中‘冇’字的谐音别字;后面的‘雕’字显然是‘叼’的谐音别字。《西游记》中有一些别字,仅第七十二回至八十七回出现的别字就有二十多个,疑为明末清初时,一些文字功底不高的文人在改写或补入时留下的败笔,笔者另有专论)”。

11.第八十五回写先锋道:“……但恐孙行者那主子刮毒。……”在湘方言中,“刮毒”是较常用的词语,“刮”字在湘方言中也常作形容词用,是“很”、“非常”、“特别的”意思,如形容人很瘦很瘦时,湘方言口语常讲成“刮瘦的”
12.第八十六回写猪八戒与孙行者的对白,“猪八戒远远的望道:‘哥哥好干这握头事!再寻一个儿趁头挑着不好?’”在湘方言语系中,益阳人常将搞恶作剧说成“恶头事”(此处的“握”字也疑为“恶”字的谐音别字);挑担子两头不一样重时,常说成“不趁头”。

13.第九十一回写妖大王与小妖的对白,那老妖听说,个个心惊道:“才拿了这厮,还不曾问他个姓名来历。小的们,且把衣服与他穿了,带过来审他一审,端是何人,何自而来也”。在湘方言的乡村口语中,常将“哪里”、“什么地方”等问句说成“何自”或“何自个”。

14.第九十七回写禁子们跪道:“老爹才子却提控,送下四个和尚……”;十阎王道:“寇洪善士,也补曾有鬼使勾他,他自家到此,……”。在湘方言土语中,“才子”是“刚才”的意思,“自家(‘家’读‘ga’音)”是“自己”的意思。

以上列举了出现在二十三个章回(处),共计二十二个湘方言口语常用词,这已经要比人民文学出版社列举出的六处,共计七个吴方言用词要多得多了;根据读者们在《西游记》中陆续发现的各种方言词语分析,湘方言所占的比例是最大的。

二、诗词赋偈中的湘方言韵律

在鉴赏《西游记》各章回的诗词赋偈时,笔者发现有些诗词用普通话是很难诵读出诗词赋偈的韵律与韵味来,可能要用多种方言诵读,方可鉴别和欣赏《西游记》中的全部诗词赋偈的韵律与韵味。在诗词赋偈中多种方言的现象,也足以说明《西游记》不可能出自一个人之手。笔者较熟悉湘方言,在试着用湘方言诵读一些诗词时,发现比较符合古诗词的韵律。下面列举一些写明“诗曰”、“有诗为证”的湘方言律诗:

1.第七回“诗曰”:

碧藕金丹奉释迦,如来万寿若恆沙。

清平永乐三乘锦,康泰长生九品花。

无相门中真法主,色空天上是仙家。
乾坤大地皆称祖,丈六金身福寿赊。

这是一首七言律诗,此律诗中押韵的字“迦(jia)、沙(sha)、花(hua)、家(jia)、赊(she)”如果用普通话诵读,根本就读不出七言律诗的韵律来,也无法欣赏其中的韵味,但用湘方言诵读,只要将“赊she”读成“sha(沙)”就韵味十足了。
2.第八回“诗曰”:

万里相寻自不言,却云谁得意难全?

求人忽若浑如此,是我平生岂偶然?

传道有方成妄语,说明无信也虚传。

愿倾肝胆寻相识,料想前头必有缘。

这也是一首七言律诗,诗中押韵的字“言(yan)、全(quan)、然(ran)、传(chuan)、缘(yuan)”如果用普通话诵读,也同样读不出七言律诗的韵律和韵味来,但用湘方言将“全(quan)”读成“qián(前)”、“然(ran)”读成“yuán(元)”、“传(chuan)”读成“quán(拳)”,就符合七言律诗的韵律和韵味了。

3.第十二回“是那”:

铜镶铁造九连环,九节仙藤永驻颜。

入手厌看青骨瘦,下山轻带白云还。

摩诃五祖游天阙,罗卜寻娘破地关。

不染红尘些子秽,喜伴神僧上玉山。

这首七言律诗中押韵的字“环(huan)、颜(yan)、还(huan)、关(guan)、山(shan)”用普通话也读不出七言律诗的韵律和韵味来,但用湘方言诵读只要将“颜(yan)”读成“án(俺)”,七言律诗的韵律和韵味就出来了。

4.第二十三回“诗曰”:

奉法西来道路赊,秋风渐渐落霜花。

乖猿牢锁绳休解,劣马勤兜鞭莫加。

木母金公原自合,黄婆赤子本无差。

咬开铁弹真消息,般若波罗到彼家。

这首七言律诗中押韵的“赊(she)、花(hua)、加(jia)、差(cha)、家(jia)”五个字中的“赊(she)”字同前面举的例子一样,必须用湘方言将“赊(she)”字读成“sha(沙)”,才能够读出七言律诗的韵律和韵味来。
5.第三十二回“那樵子”:

正在坡前伐朽柴,忽逢长老自东来。

停柯住斧出林外,趋步将身上石崖。

这首七言绝句中押韵的“柴(chai)、来(lai)、崖(ya)”三个字中的“崖(ya)”字如果用湘方言读,应该读成“ái (捱)”音,这样才能够读出七言律诗的韵律和韵味来。

6.第九十八回“正是”:

当年奋志奉钦差,领牒辞王出玉阶。

清晓登山迎雾露,黄昏枕石臥云霾。

挑禅远步三千水,飞锡长行万里崖。

念念在心求正果,今朝始得见如来。

这首七言律诗中押韵的字是“差(chai)、阶(jie)、霾(mai)、崖(ya)、来(lai)”,如果用湘方言来诵读,应该将“阶”读成“gai(该)”音,“崖”读成“ái(捱)”音,这样才能够读出七言律诗的韵律和韵味来。

《西游记》中还有一些诗以及词赋偈等,要用湘方言来诵读方可读出其中的韵律和韵味来,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笔者归纳出,《西游记》中必须用湘方言才能读出韵律和韵味来的诗词赋偈中,出现频律较高的用于押韵的字有“然、颜、崖、传、赊、家、川、如、中、阶”等,要用湘方言读出“元(yuán)、俺(án)、捱(ái)、拳(quán)、沙(sha)、旮(ga)、圈(quan)、于(yu)、真(zhen)、该(gai)”的音来,才能够读出其中的韵律和韵味来。

三、其他方言与湘方言的比较研究

除了上面列举的湘方言用词和诗词赋偈中湘方言的读音韵律外,还有一些有争议的方言问题也很值得研究和讨论。

1.第二十回写八戒“吓得那些人东倒西歪,乱跄乱跌(在原刻足本中,将‘跄’写成‘蹡’)”,有些读书人认为“跄”在吴方言中是奔跑的意思,但在湘方言中,“跄”为土语中描述人走路懵懵懂懂、没有方向的样子;第三十八回写八戒“错走了路子!蹡下海来也!”,“蹡”的意思正是指人走路懵懵懂懂、没有方向的样子。
2.第二十六回写孙行者对镇元子大仙说的一段话中有:“衣服禳了,与他浆洗浆洗”一句。淮安的读书人认为只有淮安人说“衣服禳(‘禳’读音为rāng)了”,是指“衣服脏了”,便以此推定“禳”是淮安方言。山西的读书人则认为晋南人将东西用久了,变得薄软了也用“禳”字来描述。湘方言中也将衣服、被子等因为穿、盖得太久而皱摺或肮脏的样子说成“衣服禳了”,不过湘方言将“禳”读成“yāng(阳)”,就象用湘方言说“红瓤西瓜”时,会将“瓤”字说成“yāng”一样。

3.在《西游记》中,猪八戒用的九齿钉耙中的“钉耙”一词,在湘方言中是指一种带齿的农具,就连孙悟空手中拿的金箍棒和头上戴的紧箍儿中的“箍”字,在湘方言中也常作动词或名词用,如用湘方言来描述木匠活的工艺及动作为“箍水桶”、“箍脚盆”,用湘方言来指称圆圈状的东西为“箍箍”,如“橡皮箍箍”、“马桶箍箍”等。但是,在江西、湖北的一些地方,对带齿的农具也称“钉耙”,描述动作或指称圆圈状的东西时,也常用“箍”字。

4.在《西游记》中还出现了一些方言韵句,如第九十六回的“留得在,落得怪”,第九十七回的“物见主,必定取”等,其中“物见主,必定取”应该是湘方言韵句,这里的“主”要是用湘方言读成“ju(举)”的音,就很有韵味了。

将《西游记》中出现的其他方言与湘方言进行比较后发现:有的方言的读音虽然与湘方言比较接近,但所要表达的意思不尽相同;有的方言所要表达的意思与湘方言较一致,但读音的差别却很大;有的湘方言不仅仅是湖南人在用,还有湖北、江西(靠近湖南的地区)人在用。

四、《西游记》中出现湘方言以及其他方言的原因

笔者在分析《西游记》的篇章结构时发现:《西游记》的第一回中写了个山名“花果山”,第九回中写了个人名“陈萼”。第十五回中写了个地名“里社祠”,如果将“花”、“萼”、“社”三个字在一起,正是“花萼社”。笔者认为:“花萼社”这个概念,是学界探求《西游记》的主题、作者等问题和重新认识《西游记》的新线索和重要依据。

据清代张廷玉著《明史·诸王传四》中记载:载埁于明嘉靖36年(公元1557年)袭封樊山王府的王爷(但未请封王号),万历25年(公元1597年)薨;为人“尤折节恭谨,以文行称”;其“四女皆妻士人,不请封”;喜“读《易》穷理,著《大隐山人集》”。有三王子,“子翊金氏、翊蓥、翊錾皆工诗,兄弟尝共处一楼,号‘花萼社’”。史书中唯一出现“花萼社”这个地名的,又正是《明史》,我们研究《西游记》时不能不重视这条重要线索。从“子翊金氏、翊蓥、翊錾皆工诗,兄弟尝共处一楼,号花萼社”则可以推论,樊山王府内一定有丰富的藏书,“花萼社”应该是载埁与三位小王子一起读书穷理,呤诗作赋、写文章的地方,而且在当时很可能是全国各地众多读书人知晓,并且经常聚会,能够自由讨论学术问题的地方,故“花萼社”应该是明代读书人所共知的一处藩王府内的读书会所,否则不会为官方编修的史书所记载。

明万历年间有个叫陈元之的人在南京世德堂本《西游记·序》中曾质疑百回本《西游记》“出王自制”,但不能确定是哪个王府的王“自制”的。如果按陈元之的质疑推论,湖北蕲州(今蕲春)荆王府的支系王府,即樊山王府的王爷载埁,以及三位小王子和府中的其他读书人,很可能就是百回本《西游记》的创作者,书中隐含的“花萼社”这个地名很可能就是指百回本《西游记》的创作地。但是,如果我们认定百回本《西游记》是出于湖北蕲州(今蕲春),那么此书中为什么又会出现较多的湘方言和少量的其他方言呢?

研究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从明代的行政区划,《西游记》的版本演变,历代文人墨客的增删补改,以及《西游记》中提到的“苍梧、零陵”这些湖南的地名之谜中去探源求解。

1.明代的行政区划将湖南、湖北统称为湖广行省,“花萼社”在蕲州,属湖广行省,如果《西游记》在这里诞生,出现笔者能读出来的湘方言来是很正常的,蕲州人要是认真读《西游记》,可能也会有些蕲州方言的感受(我曾与蕲春文史馆和政府网站联系过,但没有人感兴趣)。据《明史·地理志五》记载:湖广省“为里三千四百八十有奇。北至均州,与河南、陕西界。南至九疑,与广东、广西界。东至蕲州,与江南、江西界。西至施州,与四川、贵州界。”在《明史·兵志二》中可以看出,湖广都司的“卫、所”虽遍及各地,但由于担心形成地方军事势力,政治军事均由中央统一协调,故官员的流动性很大,在《西游记》中出现其他方言是很正常的。

2.历代文人墨客对《西游记》的增删补改也是出现多种方言的原因。《西游记》古代版本很多,最早形成章回体版本的在明代有万历二十年(1592)的《新刻出像官板大字西游记》,分金陵世德堂本(最早的刻本)和荣寿堂熊云滨本两种;有万历三十一年(1603)的《鼎锲京本全像唐僧取经西游记》,闽书林清白堂杨闽斋本;有崇祯四年(1631)的《新增补批评全像西游记》刻本,内容与清白堂本全同;有万历间《二刻唐三藏西游记》,又题《唐僧西游记》,分蔡敬吾、朱继源两种版本;这些版本在刻印时就已经作了较大的增删补改,可能加入了部分方言。明代的陈元之、李贽等文人是否也作了增删补改?清代的悟元子在《西游真诠序》中已经说明,“《西游真诠》一百回”是“系清初山阴陈士斌据明代百回本《西游记》删改而成”。此后又有“榆中栖云山(山西)”、“天山弟子(新疆)”、“洮阳门人(河南)”、“楚南门人(湖南南部)”、“日吾山(?)”、“宁夏将军仍兼甘肃提督丰宁苏宁阿”等一些文人墨客增删补改。因此,《西游记》中出现多种方言也是很正常的。

3.在《西游记》第二回中,有“神仙朝游北海暮苍梧”、“却是北海零陵之话语也”等句子中有地名出现,“苍梧”在古代是指湖南的九疑山,“零陵”在明代称宁远,在九疑山下,明代人将湖广省的宁远卫称之为苍梧或九疑山,古代相传舜帝死后葬在九疑山下,舜帝在中国古代传说中是儒文化的创始人,而《西游记》对中国儒家文化的尊重和推崇是处处可见的。因此,在《西游记》第二回中出现的“北海零陵之话语”是否为某种暗示?荆王府的支系王府,即樊山王府是否在湖南的零陵?“北海零陵”中的“北海”二字谐“被害”音,是否也是某种提示?因为,《西游记》中有的诗词要用湖南西南部的语音来读才能押韵。这些历史问题,还有待明史专家们考证。

结论:从《西游记》中频频出现湘方言可以推论:明代将湖南、湖北统称为湖广行省,《西游记》中出现的“花萼社”如果在蕲州,就属于湖广行省,《西游记》在这里诞生,笔者能在其中读出一些湘方言来是很正常的,也许这些湘方言至今还在这些地方使用。另外,由于《西游记》历经明清两朝文人墨客增删补改,其中出现其他方言也很正常。如果吴承恩曾任过“荆府纪善”,作为三个小王子的教书先生,在《西游记》的集体创作中,留下一些淮安方言也是很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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