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夫人》的意脉与内蕴

四川省绵竹中学   龚志华

《湘夫人》于高一的学生来说，有难度，不仅是文言色彩浓厚，而且意脉与情蕴也不易把握。引导学生欣赏这首诗，可就此突破，一是便于理解，二是便于背诵与默写。

一、意脉梳理

《湘夫人》这首诗截取的是湘君与湘夫人爱情生活的一个片断。全诗共四段，诗句内容如下：

第一段：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

这一段写湘君带着虔诚的期盼，久久徘徊在洞庭湖的山岸，渴望湘夫人的到来。

第二段：

沅有芷兮醴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

这一段进一步写湘君的渴望之情。

第三段：

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兮西澨。闻佳人兮召予，将腾驾兮偕逝。筑室兮水中，葺之兮荷盖。荪壁兮紫坛，播芳椒兮成堂。   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罔薜荔兮为帷，擗蕙櫋兮既张。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

这一段写湘君幻想中与湘夫人如愿相会的情景。

第四段：

捐余袂兮江中，遗余褋兮澧浦。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

这一段写湘君与湘夫人相约不逢而产生的无限惆怅，但仍流露出藕断丝连，依依不舍的深情。

这是“意脉”梳理的第一步，在译读基础上把握各段内容。

《湘夫人》写了景，也写了湘君一系列追寻的行为，更多地是写湘君的心理活动。“意脉”的梳理要从“情”上下手，兼顾诗歌内容。具体如下：

内容：约会——相约不见      情感：惆怅

      赴会——只见流水            迷茫

      想象——美好生活            喜悦

清醒——期盼等待             执著

如上的一条线，便是全诗的意脉。内容的变化是受情感的变化所驱动的，所以全诗的意脉，实际上就是如下情脉：

（相约不见的）惆怅——（赴会无影）迷茫——（畅想相会的）喜悦——（期盼等待）的执著

把握全诗意脉，就容易背诵了。但这只是完成了欣赏的第一步，还有更为重要的一步。

二、内蕴把握

如果把《湘夫人》看作是人神相恋故事或迎神曲，那么不能算是读懂了诗歌。我们要从“为什么”的角度理解并把握全诗的内蕴。

屈原写《湘夫人》的意图是什么呢？这需要知人论世，需要我们了解屈原不楚怀王的关系。诗歌所呈露的是湘君向湘夫人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可是没有等到湘夫人，其中男水神为了表示自己诚意要用各种香草盖一间屋舍献给湘夫人。在诗中出现了大量的香草，“香草”当是屈原修善自身的象征，既指高尚品德又指杰出的才华；湘夫人这样的“美人”当象征贤明的君主。屈原把自己比作湘君，把“湘夫人”比作楚怀王。全诗的真正意图在于借这篇楚辞来表达自己不被楚王所赏识的愁绪与悲愤之情。原句“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与“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的大意是“鸟儿为什么栖息在水中？渔网为什么挂在树梢上”“麋鹿为什么在庭院中觅食？蛟龙为什么在水边游荡”。作者借“鸟”“罾”“麋”“蛟”的错位暗喻自己的才华像这些事物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也就说自己的才华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与施展。屈原借湘君想要向湘夫人用香草献殷勤却没有等到湘夫人的故事，来指自己想要向楚王奉献自己的才华，但却得不到楚王的重用与赏识。

所以说屈原写《湘夫人》是为了表达自己自己空有一腔才华却不被赏识的愁绪与悲愤之情，这是全诗的内蕴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