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多悲风 萧萧愁杀人

作者:辛小飞
关键词:白杨 古诗 坟墓 死亡

摘 要:汉代古诗中开始出现“白杨”意象,并且与死亡和坟墓相伴。自此之后,挽歌、悼辞中多用白杨来寄托哀思,这种风气经过魏晋的发展,在唐代达到鼎盛。“白杨”意象在汉诗中产生时就具有鲜明的特点,在后代文学中使用范围逐渐扩大,但白杨意象的内涵一直比较固定,对后世的文学和文化具有重要的影响。

所有的人生都是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下。“一受其成形,不化以待尽”①是人生不可避免的悲哀。中国重视丧祭的思想由来已久,但在汉代以前,对死亡的文学表现很少,大多采取回避的态度。在汉代出现了有明确记载的挽歌《薤露》和《蒿里》,同时代还有相当数量的表现死亡和坟墓的诗歌涌出,这是汉代诗歌生命意识的一个重要方面。《古诗十九首》中有两首诗歌出现“白杨”意象,都是与死亡或坟墓相关。自此之后,挽歌、悼辞、墓志中多用白杨来寄托哀思,这种风气在唐代达到鼎盛。本文以这两首诗歌为引,分析“白杨”意象的内涵,并追溯此意象的由来及其对后世文学与文化的影响。

一、汉代诗歌中的白杨意象

在被誉为“一字千金”②的《古诗十九首》中,有两首古诗含有“白杨”意象:

驱车上东门,遥望郭北墓。白杨何萧萧,松柏夹广路。下有陈死人,杳杳即长暮。潜寐黄泉下,千载永不寤。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万岁更相送,贤圣莫能度。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不如饮美酒,被服纨与素。

去者日以疏,来者日以亲。出郭门直视,但见丘与坟。古墓犁为田,松柏摧为薪。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思还故里闾,欲归道无因。③

以上两首诗中出现的杨树,都是和坟墓在一起。《文选》李善注在“松柏夹广路”之下注曰:

《白虎通》曰:庶人无坟,树以杨柳。楚辞曰:风飒飒兮木萧萧。仲长子《昌言》曰:古之葬者,松柏梧桐以识其坟也。④

从《文选》注中可以看出杨柳、松柏、梧桐都是埋葬死者时种植以识别坟墓的。这两首诗歌皆是遥望坟墓,吟叹生死,有一种向死而生的清醒感,同时又有浓得化不开的沉痛。吟诵这样的诗歌,真可以体会到其中无限浓重的死亡之悲。

第一首诗歌共有九句,前四句由眼前的坟墓之景联想到死亡,中间三句抒写出在永恒的死亡压力下所感觉到的人生短暂,最后两句则为短暂的人生寻求享乐的安置。诗中描绘的情景大约在春夏之际,天气晴好之时,“驱车”出去,本为游玩,却偏偏从上东门出去。上东门是东汉洛阳城的十二城门之一,是东面最北门。汉代旧俗死人多葬郭北,洛阳的郭北是邙山,习称“北邙”,不但当时是聚葬之地,而且后来成了坟墓的代指。所以出了城门,就远远看到了城北的墓群。坟墓之地,白杨郁郁葱葱,风吹树叶萧萧作响,悲风低回;松柏森严肃穆,伫立在大道的两旁,哀思无限。“墟墓之间,未施哀于民而民哀”⑤,不由得悬想起死亡的可怕,阴阳殊隔,地下的世界黑暗如同漫漫长夜,死去的人如同睡去,却千载都不会醒来。诗歌用“长暮”、“潜寐”和“不寤”来描绘死亡。汉代挽歌《薤露》中哀叹“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⑥已表现出生命不可重复,死亡是有去无归的,但疑问的语气仍透露出执迷和幻想的成分,“潜寐黄泉下,千载永不寤”的肯定句式则像是对疑问的回答,透露出的是打破幻想的清醒感,哀伤的情绪一变为沉痛。与永恒之死亡相对比,生命就像朝露一样短暂,挽歌中不是唱“薤上露,何易晞”吗?比之如朝露仍觉意之不尽,进而又说“人生忽如寄”,将人生比为寄居。“忽”字在这里表达的意思如同“白驹过隙”之迅速。在《古诗十九首》中“忽”字共出现六次,都是用来表现生命易逝的,其他五次如: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行行重行行》)

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青青陵上柏》)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飚尘。(《今日良宴会》)

白露霑野草,时节忽复易。(《明月皎夜光》)

人生非金石,岂能长寿考。奄忽随物化,荣名以为宝。(《回车驾言迈》)

可见在当时,人生苦短的确是一种普遍的情绪,无比沉重的人生紧迫感都凝聚在一个“忽”字上。

《驱车上东门》中,用“朝露”、“寄”正比,用“金石”、“千载”、“万岁”反比。对生命短暂死亡永恒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就连当时服丹药以求成仙这样很流行的信念,也被为药所误的现实所打破。然而愈是清醒就愈是沉痛,面对连圣贤都不能逃脱的死亡命运,人生当如何度过呢?生命短暂到无论如何度过都觉得浪费的程度,不如饮美酒、披美服过着享受当下的生活吧!对于诗歌的后四句,王国维评价说“写情如此,方为不隔”⑦,情绪自然流露,不加掩饰地道出,正是直出人心又直入人心,所以“不隔”。在生命短暂的重压下,许多人都产生了人生当及时的紧迫感,《古诗十九首》几乎每首都流露出这种紧迫情绪,有选择及时行乐的,如“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有选择及时取得荣名的,如“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也有盼望夫妇及早团聚的,如“思君令人老,轩车来何迟”。这些主题集中在古诗中,正道出了“人同有之情”⑧,所以至今读来,依然感人至深。

《去者日以疏》一首表达的哀愁更为凝重难解。海德格尔说:“只消人在,人就处于死之无路可走中”⑨,面对死亡,人总是处于四面受敌的困境中,无可逃离,连短暂的及时行乐也无法消融对死亡的恐惧。首句用“去”与“来”、“疏”与“亲”的对比,表达出对生死的强烈感受。生命日短,死亡日近,丘坟已迫在眼前。眼前坟冢累累,然而死亡永恒,坟墓却不是永在,“千载墓平”⑩,古墓变为良田,用来标识墓地的松柏也被斫为薪柴,死去万事皆空,连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也被无情地抹去。冢墓之间,白杨树随风呜咽,悲风摇人心志,哀愁难解,此情此景,使人想要归还故土,埋骨桑梓,却又无路可走,归还故里的念头也受阻。生命处于双重的困境中,郁结之痛,溢于言外。

这两首的白杨意象都是与坟墓相伴出现,白杨萧萧,其声音透露着死亡的肃杀和恐怖。这种意象在后世凝固下来,白杨成了坟墓的借代。

二、白杨意象的生成原因

白杨意象的形成与古代的丧葬制度有关。《周易·系辞下》云:“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丧期无数,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椁。”{11}上古的丧葬是在野外积薪掩盖尸体,既不封土堆坟,也不植树来做标识,而后世圣人则改变,用棺椁包掩尸体,又封土为丘坟、种树以分别。古时“坟”和“墓”二字是有区别的,坟高而墓平。春秋以前对于死者一般“墓而不坟”,据现有文献来看,孔子是有明确记载的封土为坟的第一人。《礼记·檀弓》记载孔子合葬其父母以后说:“吾闻之,古也墓而不坟;今丘也,东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以弗识也。”“于是封之,崇四尺。”{12}从这里可以看出自孔子始坟墓形式有了改变,之前的丧葬多为不封不树,孔子因为四处游说讲学,所以要在父母墓上聚土为坟,以作为标志,从此也改变了传统。春秋后期至于战国,封树制度逐渐形成并固定下来。

墓树在古代又称为“墓木”、“宰木”、“冢树”等。先秦文献中就有涉及墓树的记载,如《周易·大过卦》:“九二枯杨生稊,老夫得其女妻,无不利。”{13}清人黄宗炎在《周易象辞》中解释“杨”字:“杨非江南杨柳,乃西北白杨,盖冢墓间树植之木,古诗所云‘白杨风萧萧’、‘白杨多悲风’者是也,其枝条劲直,迎风作响,声甚哀切。……墓木已拱,寒暑迁改,昨日之枯杨,而今又生稊矣。”{14}再如《左传·僖公三十二年》记载秦穆公曾对蹇叔说“中寿,尔墓之木拱矣!”可以看出先秦时已有墓上植树的习俗。坟墓的大小和墓木的品种都有一定的规定,如“天子树松,诸侯树柏,大夫树杨,士树榆”{15},或有不同说法,如《封氏闻见记》引《说文》云“天子树松,诸侯柏,大夫榆,士杨”{16};《周礼注疏》疏中引《春秋纬》的说法是:天子树松,诸侯柏,大夫栾,士槐,庶人无坟,树以杨柳{17}。不同的说法是因为在不同时代制度略有改变,而大体上因仍前代。由以上规定可以看出杨树在不同时期分别是大夫、士或庶人的墓树,属于相对较为下层的阶级,这类人数目最多,白杨作为墓树的形象因此越来越流行。以上两首著名的汉代诗歌在遥望坟墓给予感慨之时,均借白杨渲染氛围,说明在汉代白杨作为墓树已非常流行,并形成了具有固定内涵的诗歌意象。

三、白杨意象对后世文学与文化的影响

自汉代以后,挽歌、悼辞、墓志中多用白杨来寄托哀思。挽歌产生之初,是送葬时所唱的歌,而到了魏晋南北朝,挽歌已经突破了送死悼亡的实用性,成为抒情性极强的诗歌,并为时人所尚。魏晋挽歌诗有一些是以死者口吻来描绘人对于死亡的感受,如东晋诗人陶渊明的《拟挽歌辞》其三:

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严霜九月中,送我出远郊。四面无人居,高坟正嶣嶤。马为仰天鸣,风为自萧条。幽室一已闭,千年不复朝。千年不复朝,贤达无奈何。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18}

诗歌以死者口吻,设想出殡的情景。首句用荒草茫茫和白杨萧萧渲染墓地的气氛:萧条、荒凉、凄冷。死亡是有去无归的,死去万事皆空,惟留下坟墓高耸,马悲鸣,风萧萧,墓门一旦关闭,阴阳隔绝,永难再回到人世。这样的命运,连贤士达人也无可奈何。死者已经永远被关闭在墓中,却还设想送殡的人返还家里,这样的设想正表达出对生的无限留恋。亲戚或者还有些悲伤,他人却已经完全忘却死去的人,开始继续享受自己的快乐了。末句则蘧然转变态度,果断地放下对生的留恋和死的悲伤,把死亡看作返归青山。这和他在诗句“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 中表达的思想是一致的。

仔细对照可看出这首陶诗受古诗《驱车上东门》的影响很大,不但也用白杨萧萧来渲染墓地的气氛,而且诗中表达的对死亡的感受也是与古诗一样的:古诗中把死亡比作“长暮”、“潜寐”,并说“千载永不寤”,陶诗把坟墓看作关闭的“幽室”,而死亡也是“千载不复朝”;对于死亡,古诗中说“圣贤莫能度”,陶诗则说“贤达无奈何”,所表达的意思几乎完全一样。

汉代两首古诗中无论“白杨何萧萧”还是“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都用“萧萧”来渲染气氛。《岁寒堂诗话》中说:“古诗‘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萧萧’两字处处可用,然惟坟墓之间白杨悲风,尤为至切,所以为奇。”{19}(卷上)受这两首古诗影响,后代诗歌常将“白杨”与“萧萧”连用,来渲染墓地萧条阴森的氛围。陶诗“白杨亦萧萧”即是一例,再如鲍照的《代边居行》:“边地无高木,萧萧多白杨。盛年日月尽,一去万恨长。”{20}有时或不用“萧萧”二字,但用白杨意象时,也常常描绘白杨的风声,以声音表达萧索荒凉的气氛。比如北周无名法师的《过徐君墓诗》:“日尽荒郊外,烟生松柏中。何言愁寂寞,日暮白杨风。”{21}

白杨意象在这一时期除了用于挽歌诗外,还比较普遍地用于怀古,常见的是过古人之墓,发思古之幽情,比如上面的《过徐君墓诗》,徐君是春秋时期人,吴季札对其有挂剑之义,并留下佳话。再如陈代陈昭《聘齐经孟尝君墓诗》:“憔悴古松栽,悲随白杨起。”{22}
另外,白杨意象在这一时期还用于临终哀歌,在汉代也有不少临终诗,但当时还没有出现白杨意象。在南北朝时期的临终歌中出现白杨意象,也是受到汉末古诗的影响。梁简文帝萧纲有《被幽述志诗》,是其被囚后临终所作:“怳忽烟霞散,颼飂松柏阴。幽山白杨古,野路黄尘深。终无千月命,安用九丹金。阙里长芜没,苍天空照心。”{23}北魏孝庄帝元子攸也有《临终诗》:“权去生道促,忧来死路长。怀恨出国门,含悲入鬼乡。隧门一时闭,幽庭岂复光。思鸟吟青松,哀风吹白杨。昔来闻死苦,何言身相当。”{24}

魏晋诗歌中“白杨”与坟墓、生死相伴出现,主要表达的是面临死亡的悲凉心情和对生死的思索。而从一些典故中也可看出白杨作为墓树在当时具有不祥意味,《宋书》上记载,萧惠开曾将住处的花草铲除改种白杨树,并对人说:“人生不得行胸怀,虽寿百岁,犹为夭也。”以表达不得志到几欲求死的郁结之情,后来“发病呕血,吐如肝肺者甚多”{25}。从专门记载下来的这个故事也可看出,当时白杨树有不祥的意味,是不宜种植在庭院之中的。

在《太平御览》中有一段唐代的故事,也可以看出“白杨”被视作墓树,不宜栽种在居处附近:
唐司稼卿梁孝仁,高宗时监造蓬莱宫,于诸庭院列种白杨。将军契苾何力铁勒之渠率也,于宫内纵观。孝仁指白杨云:“此木易长,三数年间,宫中可得荫映。”何力一无所应,但诵古诗“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意谓此是冢墓间木,非宫中所宜种。孝仁遽令拔去更树梧桐。{26}

这则故事还多次出现在其他典籍中,如《新唐书·诸夷蕃将列传》《册府元龟》卷八百三十二都有记载。

同时,用白杨意象来寄托哀思的风气在唐代达到鼎盛,挽歌、悼辞或墓志中频频出现,尤其是在诗歌中。据笔者粗略统计,《全唐诗》中“白杨”意象出现约七十次,且都是用来追忆逝者或表达哀思,都与坟墓相关。这说明在汉代诗歌中所成的“白杨”意象,到唐代已经非常固定了。

试以《全唐诗》中李白、杜甫和白居易这三位大诗人的诗歌来看,出现的白杨意象分别有五次、三次、七次。
李诗中五次出现,其中一处是借乐府旧题《上留田》描摹墓地情景抒发死亡之悲;二处是怀古抒怀,有叹逝之情;另有一处写景;一处为挽歌。这几处大体都不出古诗中白杨意象的内涵,显然受到古诗的影响,而且其中三首也都写到白杨之悲风,使得诗歌中白杨与悲风的结合更为固定,如:

悲风四边来,肠断白杨声。(《上留田》)

古情不尽东流水,此在悲风愁白杨。(《劳劳亭歌》)

磊磊石子冈,萧萧白杨声。(《自广平乘醉走马六十里至邯郸,登城楼览古书怀》)

杜诗中出现的三次白杨意象,皆与死亡有关,比如:

杜曲晚耆旧,四郊多白杨。坐深乡党敬,日觉死生忙。(《壮游》)

这几句指诗人晚年时,友朋多已去世,因此觉得周围都是墓上之白杨。因年老而为乡党敬重坐居上列,却每天都觉得生命日渐匆忙、死亡日渐迫近。杜诗中的“日觉死生忙”所表达的意思正如古诗中所说的“去者日以疏,来者日以亲”。

白诗中有二处是墟墓之处写景,抒怀的意味较淡;另外三处是经过或听得他人经过坟墓,感伤墓主的生平,写下的怀古之作;另外二处抒情意味最浓,都是悼念朋友的挽歌。要言之,七处都与墟墓有关,三处与“风”相随,明显也和汉代古诗中的白杨意象一脉相承。

四、结论

由以上分析看出,自从汉代两首古诗中“白杨何萧萧”和“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句出现,白杨意象就形成了固定的内涵和表现方法:一是后代文学作品中的白杨多是墓树,所以常和坟墓相伴出现;二是所表达的内容常常是哀悼、怀古、叹逝等触及生死的问题;三是在表达方法上多写白杨的风声,而且常用“萧萧”来描绘。白杨意象的形成与古代的丧葬制度有关,自从春秋后期坟墓树封习俗形成之后,白杨成为比较普遍的墓树,到了汉代白杨作为具有鲜明特色的抒情意象开始出现在诗歌中,魏晋南北朝时期,陶渊明、鲍照等的诗歌继承使用此意象,尤其是陶诗影响甚大;到了唐代,随着诗歌的繁荣,用白杨意象来寄托哀思的风气也达到鼎盛。

① 陈鼓应注译.庄子今注今译[M].北京:中华书局,1983.P46.

② [梁]钟嵘著,周振甫译注.诗品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1998.P32.

③⑥⑩{18}{20}{21}{22}{23}{24} 逯钦立.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M].北京:中华书局,1983.

④ [梁]萧统编.文选[M]. 北京:中华书局,1977.P903.

⑤{11}{12}{13}{17} 十三经注疏[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

⑦ 王国维.人间词话[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

⑧ 陈祚明.采菽堂古诗选[M].续修四库全书本.

⑨ 海德格尔.形而上学导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P159.

{14} [清]黄宗炎.周易象辞[M].四库全书本.

{15} [宋]李昉等撰.太平御览[M]. 北京:中华书局,1960.

{16} [唐]封演.封氏闻见记[M].四库全书本.

{19} [宋]张戒.岁寒堂诗话[M].四库全书本.

{25} [梁]沈约.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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