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中奴婢群体的结构

作者:周锡山
《红楼梦》中的奴婢,主要分属宁国府、荣国府和薛家三大家庭。宁国府和薛家,奴婢不多,奴婢主要多在荣国府,即贾母、贾政、贾宝玉一线。

奴婢除了直属府中的,其余都跟随各房主子。其中贾母是贾府地位最高的人,随后是王夫人和王熙凤,依次由她们三人调配。在主子之下,府中还有总管,底下各部门都有负责者;侍侯主子的丫鬟,由大丫鬟负责,譬如宝玉房中所有的丫头由袭人总负责。故而一般来说,表中每房的第一位丫鬟即是本房丫鬟的管理者,而她属下的小丫头还要受其他大丫头的支配。于是,在贾府中,主子对奴婢有四级管理:贾母、王夫人、王熙凤和各房小姐。在主子的四级管理下,奴婢本身还要分四层:总管,各部门负责者,各房大丫头和大丫头。

这样就形成了《红楼梦》中一个多层次的完整严密的奴婢网络,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奴婢世界。下面是奴婢的总名册,名字后面方括弧内的数字是初次出现的回数。《红楼梦》有两大版本系统,脂评本与程高本(主要是程乙本)。有的名字只出现在脂评本中,有的只出现在程高本(主要流传的是程乙本),都在姓名后面注明。×表示夫妻关系。

(一)宁国府奴仆

1.全家合用奴仆

焦大[7],

赖升(大总管)[7]×赖升媳妇[14],

宁府误事婆子(秦可卿丧中点卯未到)[14],

乌进孝(庄头)[53],

俞禄(小管家)[64]。

鲍二[44]×鲍二家的[44](程乙本)

2.各房专用奴仆

贾珍、尤氏:
兴儿[53],

喜儿[65],

寿儿[65]

(以上小厮);

银蝶[75],
炒豆儿[75](程乙本无)

(以上丫头)。

贾蓉、秦可卿:

瑞珠[13],

宝珠[13]

(以上丫头)。

贾惜春:

入画[7],

彩屏(彩儿)[29]

(以上丫头)。

(二)荣国府奴仆

1.全家合用奴仆

余信(管各庙月例银子)[7]×余信家的[7]

吴新登(银库房的总领)[8]×吴新登媳妇[34]

戴良(仓上的头目)[8]

钱华(买办)[8]

王兴[8]×王兴家的[14]

张材家的[14]

赖大(大总管)[16]]×赖大家的[27]

林之孝(管家,收管各处房田事务)[16]×林之孝家的[17—18]

多官(儿)(“多浑虫”,厨子) [21]×多姑娘儿[21]

来兴[33]
聋婆子[33]

郑好时媳妇[34]

鲍二[44]×鲍二家的[44]

金彩夫妇(在南京看房子)[46]

乌进孝之弟(庄头) [53]

单大良[54]×单大娘(管事的头脑) [56]

钱槐之父母(库上管帐)[60]

兴儿(二门上该班的人)[65]

包勇[33](程乙本)

李德[33](程乙本)

2.大观园专用奴仆

老祝妈(管竹子)[56]

老田妈(管菜蔬稻稗)[56]

老叶妈(茗烟之母,春燕姑妈,莺儿干娘,管花草) [56]

夏婆子(何妈之姐,春燕姨妈,藕官干娘.初到梨香院照顾女戏子,后到大观园后门上)[58]
柳家媳妇(管大观园厨房)[60]

小幺儿(看守大观园后门的小厮)[60](脂评本)

秦显家的(大观园里南角子上夜的)[61](脂评本)

彩屏(彩儿)的娘(大观园内伺候的人)[62](脂评本)

费大娘的亲家母(大观园值夜班)[71](脂评本)

大观园值夜班婆子(与费大娘的亲家母值夜班)[71]

林之孝的两姨亲家[73]

柳家媳妇之妹[73]

张妈(大观园看后门的)[74]

吴贵夫妇(大观园买办杂差)[77](程乙本)

大观园看守花木婆子[83](程乙本)

黑儿之母[90](程乙本)

大观园看腰门婆子甲[108](程乙本)

大观园看腰门婆子乙[108](程乙本)

3.大观园专用女戏子

龄官(又名椿灵,小旦)[17—18]

文官(后归贾母)[23]

宝官(小生)[30]

玉官(正旦)[30]

芳官(又名雄奴、耶律雄奴、温都里纳、金星玻璃、玻璃,正旦,后归贾宝玉,以后又到水月庵当尼姑)[54](程乙本没有雄奴、耶律雄奴等别名)

葵官(又名韦大英,大花面,后归史湘云)[54]

蕊官(小旦,后归薛宝钗,以后又到地藏庵当尼姑)[58]

藕官(小生,后归林黛玉,以后又到地藏庵当尼姑)[58]
豆官(又名阿豆、炒豆子、豆童,小花面,后归薛宝琴)[58]

艾官(老外,后归贾探春)[58]

茄官(老旦,后归尤氏)[58]

药官(小旦)[58]

4.大观园专用尼姑、道婆

妙玉(栊翠庵尼姑)[17—18]

栊翠庵道婆(伏侍妙玉)[41]

栊翠庵女尼(伏侍妙玉)[87]

沁香(十二个小尼姑之一伏侍妙玉)[93]

鹤仙(十二小女道士之一)[93]

妙玉的当家的 [115]

5.各房专用奴仆

贾母

金文翔(贾母的买办)[46]×金文翔媳妇(贾母房浆洗的头儿)[46]

老王家的[72]

傻大姐的娘(贾母房浆洗衣服的)[74]

(以上男女仆人)

金鸳鸯(鸳鸯)[20]

琥珀[20]

鹦鹉[29]

珍珠[29]

靛儿[30](程乙本作靓儿)
翡翠[59]
玻璃[59]

傻大姐[73]

(以上丫头)

史湘云

周奶妈[31]

翠缕(丫头)[21]

贾赦、邢夫人

秦司棋父母[61](程乙本没有秦司棋之母)

拴儿[102](程乙本)

(以上仆人)

费大娘[71]

王善保[74]×王善保家的[74](程乙本没有王善保)

(以上邢夫人陪房)

邢岫烟

篆儿(丫头)[57](脂评本)

贾琏、王熙凤

王信[68]

(以上仆人)

彩明(彩儿)[7]

昭儿[14]

住儿[39]

隆儿[65]

庆儿[68]

(以上小厮)

来旺(旺儿)[15]×来旺家的[11]

来喜家的[74]

(以上王熙凤陪房)

赵嬷嬷[16]

(以上贾琏乳母)

平儿(初为王熙凤丫头,后被贾琏收房) [6]

丰儿[7]

林红玉(改小红,初在贾宝玉房,后归王熙凤)[24](程乙本本叫小红,未曾改过名字)

善姐[68]

(以上丫头)

贾巧姐

贾巧姐奶妈[7](脂评本)

李妈(奶妈)[7](程乙本)

刘妈妈(教巧姐女工针奁)[92]

贾迎春

贾迎春乳母[73]

(以上乳母)

贾迎春陪嫁婆子[109]

(以上陪嫁婆子)

秦司棋(司棋)[7]

绣桔[29]

莲花儿[61]

(以上丫头)

贾琮

贾琮之奶妈[24]

贾政、王夫人

秦显[61]

(以上男仆)
周瑞(管春秋两季租子,带小爷们出门)[6]×周瑞家的(跟太太奶奶们出门)[6]

吴兴家的[74]

郑华家的[74]

(以上王夫人陪房)

白金钏(金钏儿)[7]

彩云[23]

彩霞[23]
绣鸾[23]

绣凤[23]

白玉钏(玉钏儿)[25]

彩鸾[62]

(以上丫头)

赵姨娘

小吉祥儿[57]

小鹊[73]

(以上丫头)

李纨

素云[29]

碧月[29]

(以上丫头)

贾兰

贾兰之奶母[78]

贾元春

抱琴(丫头)[17一18]

贾宝玉

李贵(奶妈李嬷嬷之子) [9]

王荣(可能是王奶妈之子) [52]

张若锦(可能是张奶妈之子)[52]

赵亦华(可能是赵奶妈之子)[52]

钱启[52](脂评本)

钱升[52](程乙本)

(以上男仆)

叶焙茗(茗烟)[9](脂评本)

焙茗[24](程乙本中,本名茗烟,后改焙茗,后又改回茗烟,书童)

锄药[9]

扫红[9]

墨雨[9]

引泉[24](脂评本)

扫花[24](脂评本)

挑云[24](脂评本)

伴鹤[24]

双瑞[28]

双寿[28](程乙本作寿儿)

(以上小厮)

李嬷嬷[3]

赵奶妈[62](脂评本)

张奶妈[62](脂评本)

王奶妈[62](脂评本)

(以上奶妈)
宋妈[37]

何妈(春燕之母,芳官干娘,初到梨香院照顾女戏子,后到怡红院端饭)[58]

(以上女仆)

花袭人(原名珍珠,后改袭人。原贾母丫头,后给贾宝玉)[3](程乙本[8])

媚人[53](脂评本)

晴雯[53]

麝月[5]

茜雪[7]

绮霰[20](程乙本作绮霞)

秋纹[20]

碧痕[20]

四儿(原名芸香,后改蕙香,又改四儿)[21]

檀云[24]

佳蕙[26]

坠儿[26]

紫绡[27](脂评本)

良儿[52]

篆儿[52](脂评本)

定儿[52](程乙本)

春燕(小燕)[59]

柳五儿(程乙本)

(以上丫头)

黄金莺(莺儿)[7]
文杏[29]

(以上薛宝钗的陪嫁丫头)

贾探春

侍书[73]
翠墨[29]

蝉姐儿(蝉儿、小蝉,夏婆子的外孙女儿) [60]

(以上丫头)

贾环
赵国基(赵姨娘之弟,男仆)[55]

钱槐(赵姨娘之内侄,小厮)[60]

林黛玉

王嬷嬷[3]

(以上奶妈)

雪雁[3]

紫鹃(第3回本名鹦哥,第8回改紫鹃,原贾母的丫头,后给林黛玉)[3]

春纤[29]

(以上丫头)

(三)薛家奴仆

1.薛家合用奴仆

张德辉(当铺内揽总)[48]

张德辉之长子[48]

李祥(小厮)[86](程乙本)

薛家门上人[91](程乙本)

2.各房专用奴仆

薛姨妈

同喜(喜儿)[29]

同贵[29]

(以上丫头)

薛蟠、夏金桂

老苍头(薛蟠之乳父)[48]

小舍儿(夏金桂丫头)[80]

臻儿(甄英莲丫头)[29]

薛宝钗

黄金莺(莺儿)[7]

文杏[29]

(以上丫头)

薛宝琴

小螺(翠螺)(丫头)[52]

(四)房分不明的奴仆

周大娘(只知是荣府三个周大娘之二,一为周瑞家的)[6](脂评本)

周大娘(只知是荣府三个周大娘之三)[6] (脂评本)

周奶奶(只知是荣府两个周奶奶之一)[6] (脂评本)

周奶奶(只知是荣府两个周奶奶之二)[6] (脂评本)

万儿(只知是宁国府的丫头)[19]

可人(只知是荣国府的丫头)[46]

潘又安(秦司棋的姑表兄弟,只知是贾府的小厮)[71]

【原载】 《红楼梦的奴婢世界》北岳文艺出版社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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